女孩休學照顧植物人母親
王永星正在照顧植物人母親。 張帆 攝
洗臉、吸痰、喂水、按摩身體、陪母親說說話、然后用注射器將流食通過導管一點一點擠壓給母親“喂飯”。這是王永星每天照顧母親時都要反復重復的工作,就這樣日復一日堅持了4年,盡管照料很細心,但看著日漸虛弱的“植物人”母親,她的心仍然感到陣陣酸痛。 1993年王永星出生在河北省承德市雙灤區白廟子村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妹妹、奶奶、爸爸和媽媽一家五口人,日子簡單卻很溫馨。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花季少女溫馨而平靜的生活在她16歲這年被徹底打破了。2009年3月28日是王永星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母親因腦部腫瘤手術失敗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植物人”。母親整日昏迷,大小便不能自理,吃飯需要從食道插管進流食。為了給母親治療,家里花光了全部積蓄,經過一番艱難抉擇,王永星忍痛放棄了學業,回家伺候母親。 2月27日下午,中新網記者走進王永星的家,映入眼簾的是瘦弱文靜的王永星正在小心翼翼地給躺在床上的母親吸痰,只見她首先移開接在母親喉嚨處的塑料氣管,然后用棉簽一點一點地把病人喉嚨里的痰擦干凈,然后再把塑料氣管放回到母親氣管內。王永星做這一切時,母親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語言,沒有表情,只是一直睜著眼睛,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眼角不停地留著淚水。 “媽媽是靠被切開的氣管呼吸,她的喉嚨里不能有痰。”王永星對記者說,“媽媽的眼睛會動,我照顧她時,她經常這樣流眼淚,也不知道是我弄疼了她,還是她在心疼我。” 談起母親的病,王永星告訴記者,2004年春天,母親王玉清被查出腦瘤,在當地一家醫院做了第一次手術,手術后,母親的病逐漸好轉,并且能做些簡單的家務,生活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5年。2009年春,母親舊病復發,到醫院做了第二次手術,然而這一次并不是很順利,母親因腦部腫瘤手術失敗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當父親含著眼淚告訴她,媽媽有可能再也不能醒來時,僅有16歲的小永星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幼小的心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 “手術時媽媽是自己走進手術室的,我以為會像第一次手術一樣,昏迷幾天就沒事了,沒想到媽媽此后再也沒有醒過來。”王永星說,“當時想著媽媽以后不能微笑,不能說話,我們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飯時,覺得很無助,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然而無論如何艱難,生活還是要繼續。由于奶奶已近80歲高齡,妹妹年幼,正在雙灤區職教中心讀幼師的王永星開始幫助父親打理家務。最初的那段時間一直是由父親照顧母親。為了省錢,身為瓦匠工的父親,在照顧母親的過程中,愣是學會了下胃管、插導尿管等“專業”技能。盡管如此,這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家庭,生活漸漸都成了問題,父親不得不到附近的建筑工地去打零工,維持家里的開銷。可是母親身邊根本離不開人,家里又沒有條件雇保姆,經過一番艱難抉擇,小永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放棄學業,回家全身心伺候母親。 此后,每天早上起床,王永星第一件事就是為母親洗臉、吸痰、翻身、處理大小便,接著就是準備早飯,將食物加工成流食,然后通過導管一點一點將食物擠壓到母親的胃中。 吃完飯,小永星會一遍一遍地為母親按摩肌肉,防止母親肌肉萎縮,累了就攥著母親的手說說話,聊聊過去開心的事情,聊聊自己的夢想。“我不知道媽媽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只覺得這樣她的痛苦也許會小一點。” 由于全天候守護在母親身邊,王永星基本不出家門,臉色有些蒼白。當記者問她為什么不出去轉轉時,她告訴記者說,有年冬天下大雪,看見外面景色很漂亮,就跑出去堆了個雪人。等她回來后發現母親喉嚨里卡了一口痰,臉色不正常。王永星趕緊跑過去給母親吸痰,半天母親才緩過來。“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不離開媽媽身邊。” 當有人問她為什么不讓親戚朋友幫忙照顧母親,王永星說,“媽媽生病后,親朋好友和左鄰右舍借了很多錢給媽媽看病,還送來了很多東西,媽媽的病不是短時間內能好的,不能再麻煩別人了”。 “我出門打零工,她妹妹還在上小學,她一個人既要照顧她媽媽還要操持家務,真是苦了她了。”采訪中,王永星的父親王文哽咽著對記者說。 王永星的奶奶在一旁夸獎說,“擦屎接尿的,永星從不嫌棄她媽媽,有個這么孝順的孫女,是我們家的福氣啊!”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轉眼四年過去了,王永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著一個女兒對母親的大愛。 采訪就要結束了,當記者問王永星將來有什么打算時,她說,“我還年輕,目前只想好好照顧媽媽,等媽媽醒來,我去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幼兒園,讓更多的孩子快樂成長。”(記者張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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