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如何才能不成為“花瓶”
“我厭煩了,我不愿意再被人家當花瓶了……”這是中國工程院院士秦伯益日前接受央視采訪時說的話。現(xiàn)年82歲的秦伯益也是中國第一位真正退休的院士。 退休后的秦伯益擁有與普通老人一樣的晚年生活,看書、上網、旅游、寫作,用他的話說,就是“游山玩水、高談闊論”。而他把院士“終身榮譽”比喻為花瓶,非常形象貼切。對此,他還發(fā)出叩問———“人們真的喜歡觀賞我們這些銹跡斑斑的古舊花瓶嗎?” 不難看出,秦伯益老人這番“院士花瓶論”,帶有太多的自醒,也有更多的警示。為什么“院士”這么至高的身份榮譽,會淪為擺設成為被人觀賞的工具呢?原因其實并不復雜,一是院士群體本身趨利化,失去應有的自由精神與獨立人格;二是院士缺乏退出機制,制度扭曲之下,院士長期“占山為王”,地位無法撼動。 不論是普通公眾還是政府部門,都把院士看成“國寶”。而國家給予院士“終身榮譽”,也是希望這個極具智慧和思想的群體,能夠在各自科研領域取得更多建樹,為社會做出更大貢獻。問題是,一些院士的獨立人格被名利的洪流所裹挾。兼職過多,徒掛虛名,頻繁參與社會活動,做太多與自身專業(yè)無關的事,這樣的院士,實際上就是依附自己的特殊身份,來滿足追名逐利的需求,自然也就成了好看不實用的“花瓶”。 打破僵化的院士“終身制”,這樣的改革也就是在挑戰(zhàn)固化的利益結構。這些年,高校、科研機構以及地方政府之所以爭搶院士,也就在于院士身份背后,關聯(lián)著復雜的利益鏈條。也就是說,這里面的利益不只是屬于院士個體的,而是單位化、組織化、部門化的利益。這實際就意味著,院士之所以變成“花瓶”,背后還有更為復雜的利益推手。 院士“終身制”的種種弊端,讓院士的退休和退出機制一再成為呼聲。秦伯益成為第一個退休的院士,過上普通人的老年生活,享受著生命情趣的同時還可以自由表達對科學人生的尖銳反思,這本身就是一面鏡子,讓人們看到院士制度存在的問題,說明了只有讓院士以合理的方式退休或退出,才是符合科學邏輯與生命邏輯的。 一個院士,結束科學生命是非常可惜的,但如果連普通人的生活情趣也被埋葬,那就是可悲的事了。尊重科學,珍愛生命,理解人性,就不能讓院士再成為花瓶,這需要院士自醒,走出利益包圍圈,更需要院士制度改革,來真正釋放院士的自由精神與獨立人格,同時也擁有可貴的晚年生活。(單士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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