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獎臺前無限好大風破譯問誰知 定窯復興的背后
忠孝誰能兼顧得夢牽家國兩難休 主持人:人們說陳文增是個大公無私的人,主要是體現在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矛盾時,他始終把集體利益放在第一位。在陳文增身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作為印證,難道真有這事?請具體談一談這方面情況。 陳增堯:陳文增是個重情義的人,更是個孝子,他有家庭、有老人、有孩子。但定窯恢復生產的使命在他心目中高于一切。1979年,是陳文增參加工作的第二年,母親患風濕性心臟病臥床不起。一個星期天文增回家探望母親,看到母親浮腫的身體,眼睛模糊的已經看不清人,只能靠說話的聲音辨別。陳文增回到家里便為母親喂食、擦尿,孝心盡見。第二天是星期一,留在家里伺候母親還是回工廠?因1980年春季工廠要在北京舉辦首屆定瓷鑒賞會。眼下是母親病成這個樣子,確實離不開兒子,正在陳文增去留兩難之際,母親說:“上班去吧,我不要緊,你是公家的人,不要讓人家說不是。”聽了這句話,陳文增頓時哽咽了。父親也勸文增去上班,陳文增終于沒留下來照料母親,一周后,母親溘然長逝。 1989年,定瓷廠已經搬到了靈山山溝里面,這里離陳文增家不過10余里,但由于剛搬來新址,產品亟待推向市場。作為廠長,陳文增不敢懈怠,他多么希望定瓷在這里早日走向市場。時又趕上父親鬧病,住在靈山礦區醫院,陳文增白天在醫院伺候父親,晚上在車間創作,通宵達旦,直至父親出院。一天下午,堂姐突然來工廠告訴陳文增說家中有事,讓他回去,這時陳文增馬上意識到父親出事了。待陳文增匆匆趕回家,父親又離他而去。 和煥:以上兩件事《陳文增詩詞》當中曾有兩首詩,是陳文增父母去世20年后寫的“哀傷莫問此中由,廿載肝腸日日揪。忠孝誰能兼顧得,夢牽家國兩難休。”“一片忠心自不疑,男兒事國豈長吁。東風縱是難相喚,猶作春鵑帶血啼。”這里,我們可以充分了解陳文增在忠孝觀以及在大義大道上原則性操守。 主持人:陳文增身上的確充滿著故事,聽人家講新婚之日陳文增在窯場滿身泥巴被強拉到現場拜堂成親,這個故事是否可信? 陳增堯:關于陳文增結婚故事版本有幾個,真實的情況是這樣:恢復定窯伊始,陳文增就滿腔熱情,全身心的投入其中。那是1979年,他參加工作的第二年的臘月初七,是他結婚迎親的日子,這一天太陽落山即四點鐘以前,鄉親們就已經把新娘接來鄰居家,正常情況下這時新郎必須到場。可是新郎到夜里10點鐘還未回家,年近古稀的老父親以及叔叔嬸嬸們焦急萬分,是出車禍了還是怎么了,那時又沒有電話,管事的已經派出兩撥人騎自行車去往曲陽通靈山的路上去迎,快到11點鐘了才被幾個堂兄弟接回來。有人問陳文增:“是否忘記了結婚的日子,干活干懵了”?陳文增回答:“忘倒沒忘,只是手頭工作放不下。5點鐘下班后才請假騎自行車往回趕,一路上顛簸,騎了5個多小時。”后來陳文增為妻子寫了一首七言絕句,“幾度芳心約有言,東風偏使玉梅殘。鴛鴦枕上千行淚,只問新郎怎不還。”以此表示歉疚。 主持人:陳文增這個人結婚迎親不到位,好像沒有聽到新娘抱怨什么,據說,生第一個孩子他也不在家,孩子生在一架小驢車上。這是真的嗎? 陳增堯:陳文增這個人從來關心別人勝過關心自己,十年前為一個陌生學子讀研究生的事親自物色學校,找導師,直至成功。而在他第一個孩子出生時,他卻根本沒有記著出生時間。那是1981年11月中旬的一天,天氣很冷,這天晚上半夜剛過,他妻子突然覺得肚子疼,家里當時又沒別人,找來陳文增的好友南進章套上駕小驢車急忙向靈山礦區醫院趕。家里離礦區醫院約十五里,緊趕慢趕,由于一路顛簸,離靈山醫院不到五里的荒郊野嶺半道上,孩子生了下來。聽到一聲嬰兒啼哭,好友南進章說:“好了,省花錢上醫院了。”這件事情過后,好心的姐姐、妹妹、嬸子大娘都勸過陳文增:“家里的事情以后多操心,這大冷的天把孩子生在荒山野嶺,想起來,真叫人后怕。” 主持人:在復興定窯的經歷中,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其中有多少讓人難奈的事情,確實不堪回首。尤其親骨肉夭折,誰不撕心裂肺,這樣的不幸,也曾發生在陳文增身上? 藺占獻:作為陳文增的搭檔,這件事我最清楚。那是陳文增又一個兒子出生,小孩剛出生三天,當時由于廠里正完成省外貿一批貨,我到他老家請他回曲陽上班。家中無人照料妻子和新生兒,誰知小兒染病,捎了幾回信陳文增才在一周后的半夜趕回去。他嬸子說:“孩子已送土嶺105醫院。”陳文增又騎自行車30里土路趕到醫院,孩子最終由于耽誤最佳治療時間而夭折。近30年過去了,陳文增始終不敢回憶這段往事。近年來,他妻子雙腿半月板損傷,術后五年仍于家休養,走路需要攙扶。陳文增認為,只有默默工作,照顧好妻子才是對自己過失的懺悔。因為他對家庭、妻子、孩子有太多的歉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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