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好藝術聚在一起 太皓藝術研究會行走鄉間20年
這是一群普通的人,工人、農民、老板、公務員,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太皓藝術研究會會員。這是一個完全民間的組織,因為對藝術的喜好和向往,他們聚在了一起,吟詩作畫,用彼此的欣賞和支持,在現實的繁重之外,營造了一個屬于藝術的美好世界,20年,藝術伴隨他們從當初的莽撞青年,變成沉穩的中年,伴隨他們從一無所有到成家立業。藝術以這樣的方式植入了他們的生命。 因為喜歡所以成立 20多年前的徐永利是個放映員,他的最高職位是鹿泉市李村鎮文化站站長。在體制中,他的級別小到不入流,然而在民間有著相當的號召力。他喜歡文學,喜歡書法,喜歡繪畫,喜歡與藝術相關的所有事情,包括人。他有著很多有同樣喜好的朋友。他和他的朋友們都喜歡聚在一起談天說地,談談心底的夢想,切磋下并不高超的繪畫、書法、雕刻技藝。然而,他和朋友們并沒有多少這樣的機會,平時的日子里,他們是放映員、農民、工地的小工……藝術和他們的生活無關。 到現在徐永利仍清晰地記得,1994年初冬的一天,他和張群英、康換柱、邊振東幾個人利用工休空閑去爬駝梁山。漫山遍野的白雪,讓幾個漢子激動不已,在雪地里飲酒吟詩,康換柱在大雪里寫生,張群英撐著一塊塑料布給他擋雪。那種極度艱苦環境里極度的快樂,讓5個人下定決心,一生追尋心里的喜好。 又是一個很有畫面感的場景。1996年三月三廟會,康換柱所在的村子辦廟會,康換柱邀請朋友們去參加廟會,同時聚會。大家酒酣之時定下約定:成立一個組織,讓喜歡藝術而又不能守著藝術的人們,聚在一起。大家當即為這個組織起了名字———太皓藝術研究會。研究會的宗旨:喜歡藝術的人們的組織。幾個發起人當時的身份,徐永利———鎮政府的電影放映員,張群英———處于低潮的小生意人,張東升———退休工人,康換柱———農村畫匠。他們都是鹿泉人,研究會的中心就是鹿泉。 大旗一立,周邊的同好之人迅速聚集到了他們的周圍。很短的時間里,這個研究會就有了200多個會員,這些會員分布在鹿泉周邊的多個縣市,會員身份也很雜。研究會沒有任何經費,所有的活動花費靠大家分攤,或個別有實力會員的支持。就靠著這樣組織松散但精神高度一致的狀態,研究會一年又一年地辦了下來,轉眼間已經將近20年了。徐永利從正當壯年的放映員變成了年近七旬的退休老人,張群英從一個處處碰壁的小生意人變成了坐擁幾個山莊的成功商人。研究會成立之初的“小年輕”杜宇,從一個小裝修匠變成了大裝修公司的老板。 20年的歲月幾乎改變了一切。藝術,從當年潦倒生活中悄悄隱藏的喜歡,變成成功之后高雅的品位。喜歡藝術的人,也從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成了滿面滄桑的中年人,然而有藝術有同伴陪伴的20年,顯然已經不可更改地刻入了他們的生命。酒酣之余,對藝術的喜愛與尊敬永遠可以使他們熱血沸騰。 “在墳前告訴他,畫展辦了” 崔寶辰是太皓藝術研究會的成員。他平常的身份是鹿泉市黃壁莊村的一個村民,家貧且多病,他一生喜歡書法、篆刻。偶然機會與太皓結緣,在太皓他是個積極的會員,開朗熱情。崔寶辰病重,研究會的朋友們去看他。才發現門上懸著“向陽齋”匾的他的家,是全村惟一的土坯房。陰暗潮濕,也是全村最破落潮濕的家。在這個叫“向陽齋”的土屋里,病榻上的崔寶辰拉著朋友們的手交代了自己的遺愿———“想辦個畫展”。幾天后,崔寶辰在病痛中去世了。“這是寶辰一生的愿望,也是他走到生命盡頭還惦記的事,我們一定要幫他辦成。”太皓的人們分頭找關系、聯系場地,裝裱作品。去整理寶辰的作品時,研究會的兄弟們又一次落淚了。“他那些篆刻作品很漂亮,但是沒有一個是刻在真正的材料上,100多幅作品都是刻在瓦片上,磚頭上的。”這是個窮苦到了極點的篆刻者,即使刻在這樣的材料上,他的作品還是難掩光華。“崔寶辰遺作展”吸引了幾千觀眾,一時成為鹿泉縣城的一件大事。在展覽開展時,崔寶辰的妻子,這位白發蒼蒼的農村老人非常激動,她說她一輩子不懂寶辰喜歡的東西,但她知道,寶辰此刻一定高興極了。“寶辰去世是在冬天,到了麥子長成的時候,我們辦完了他托付給我們的事。在他的墳前我們詳細告訴了他畫展的盛況。我們告訴他,寶辰,畫展給你辦了。”徐永利說。 10年會長 太皓藝術研究會會長不好當,除了大家擁戴,還有個硬任務,就是負責研究會活動的費用。太皓將近20年的歷史里,從2000年到2010年,10年都是楊立忠在做會長。 楊立忠是個性情中人,他喜歡書法和文學,喜歡大家在一起談天說地。為了大家這興致,他愿意做更多的付出。十幾年前,楊立忠只是一個小作坊主,本小利微。尤其是有一次,研究會年終活動,而楊立忠當時正處于困難時期。小作坊辦不下去了,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手頭也分文皆無。為了不斷了研究會的活動,楊立忠向村里朋友借了5000元錢辦了活動。家里的生活幾乎難以為繼了,楊立忠還借這么大一筆錢辦這“沒影的事”,為此家人幾乎和他鬧翻了。 如今的楊立忠早已過了尷尬的創業期,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他,開了一個西湖風情怡人俱樂部,背靠青山,面對開闊水面的山莊俱樂部,成了研究會的聚會地點,也聚集了越來越多愛山愛水的人,山莊里常年擺放畫臺,增添了濃濃的墨香。“無論多困難時,我從沒想過將研究會的事停下來。無論遇到什么情況我們都要堅持。”談起當年經濟困難時的堅持,楊立忠很驕傲,自己沒有因為壓力而放棄。 太皓的人們還在聚會,還在吟詩,還在作畫。他們用這樣的方式,在堅持、堅守和傳承。(記者蘆海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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