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劉老師告別 2003年暑假的某天,呂振華接到一個電話:劉丙偉老師要調走了。 他放下電話,迅速向劉老師家里跑去。 中捷的工資收入在滄州屬于末流水平。這些年,正是改制的陣痛期,經濟狀況雖有改善,但并不明顯。學校、醫院還是企業性質,沒有事業編制。中捷學校、醫院的老師和醫生們人心浮動,紛紛調走,已經有十多個辦理了手續。劉丙偉是中捷子弟,1985年畢業于河北師大化學系,勤勤懇懇教書,曾經輔導學生連續8年榮獲全國初中生化學競賽一等獎,是中捷教育的旗幟性人物。而現在,他已被外地一座民辦學校高薪挖走。 坐在劉老師只有20多平方米的低矮、昏暗的平房內,兩個人相對無言。 “呂書記,對不起。我也舍不得離開老家啊,但父母老了,要吃藥看病;孩子大了,要考大學。每月600多元的工資,實在過不去啊!”劉丙偉哽咽難言。 呂振華心如刀絞:“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中捷對不住你啊。誰讓咱們一直沒有發展起來呢。” 看著劉老師貧寒的家境,呂振華無法阻攔,也無法承諾什么,只能遺憾地送上祝愿。 那一天夜里,他跺足捶胸,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呂振華呀呂振華,作為當家人,如果中捷不能快快發展,你就是這塊土地的罪人!” 第一次握手 中捷石化原是一家小型煉油廠,經過民營化改造,在廠長王振華的帶領下,增上了多種先進設施,逐漸成為一家年產50萬噸的中型煉化企業。 誰都明白,煉化企業最大的難題是油源,而油源又緊緊地控制在三大央企手中,地方企業極難分羹。 為此,呂振華和王振華費盡了周折。 2005年,中捷開始與中海油有關部門接觸談判,希望通過委托加工的方式,掙取加工費。由于上門聯系的企業太多,中海油方面實在難以應付,所以談判只能在秘密狀態中進行。 年屆六旬的王振華是一位實干型企業家,卻不善言辭。呂振華只得扮演他的隨從秘書,一同進入現場,觀察情況,直接提醒或暗示支招。為了不露出破綻,在公開場合,他總是殷勤地為王振華開車門,提包,倒茶水。 一次,王振華與對方一位負責人商談時,呂振華派人悄悄走上前去,進行拍照,希望留存一個珍貴的紀念。不想,這位負責人因為有所顧慮,勃然變色,厲詞痛斥,并命令他立即當面刪除照片,離開現場。 呂振華從未受過如此冷遇,一時手足無措,滿臉窘相,委屈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得讓下屬灰溜溜地離開。 后來,雙方終于達成協議:中捷每月購買對方6萬噸原油,加工成品后,再賣給對方…… 匈牙利經驗 10年前,流轉土地還是一件駭人耳目的新聞。 土地,從來都是中國農民的命脈。因為土地,解放區的改革被稱為“土改”;因為土地,改革開放的第一把火在農村點燃;因為土地,目前的中國經濟在工業化、城市化、農業現代化浪潮中步履蹣跚,艱難行軍。 靈感,來源于匈牙利。 匈牙利農民曾經享有與城里人一樣的養老保障。1990年以后,隨著東歐劇變,農民養老成為政府最頭疼的問題。后來,政府通過法定合同收回土地,并發給土地所有者年金,以解決其養老問題。 土地換年金,不僅彌補了國家養老體系的不足,而且最大限度地盤活了土地資源。中捷將迎來發展的井噴期,大量無保障人群,低下的農村生產力是兩個關鍵的瓶頸,而從農墾經濟向園區經濟轉型,又勢必需要大量的土地資源。將匈牙利經驗引進到中捷,可試可行。 2004年春,呂振華大膽借鑒匈牙利經驗,制定了一整套合法合理合情的細則,開始試驗推廣:土地使用權收歸園區,平時由個人耕種收獲,平均每畝耕地每年另由政府補貼600元;如果土地被規劃征用,再提高轉型費,每人每年補助6000元。 這項政策一出臺便受到熱捧。三四年之內,中捷全區15個村的15萬畝荒堿地基本上全部完成流轉集中。 農民轉型的結果,不僅換取了生活費、養老保險、勞動力就業三重保障,而且進一步引爆了更深層次的農村和農業變革,意義重大。 然而在當時,土地流轉帶來的卻是極大的財政壓力。僅以2008年為例,當年1.2萬農民的轉型費就高達4000萬,幾乎占中捷財政留成的一半。 一時間,怨言滿天。 呂振華堅定地說:“這筆支出,不僅符合群眾的根本利益,更符合園區開發的長遠規劃。歷史將證明,這筆錢會給我們帶來十倍百倍的回報!” 現在,撥開歲月的迷霧,人們不得不驚嘆:這的確是一次超前的、開創性的戰略決策!若非,在征地拆遷如此艱難的今天,中捷的招商引資、現代農業、新城建設,每一步都將負重前行。 于無聲處,中捷遠離雷區,走上坦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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