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人的青春在“路”上
“80后”小夫妻扎進工地修路架橋,板房里度蜜月,買來火龍果慶祝結(jié)婚一周年,在外人看來如此艱苦的生活,他們卻說很幸運,“我們兩口子最起碼能在一塊兒,多少路橋人幾個月見不到家人,孩子從出生就從沒照顧過,他們的青春都奉獻給了‘路’和‘橋’。”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流到眼角的皺紋上,頓一下,再滑下去,宋超在黝黑的臉上抹一把,繼續(xù)在日志本上做著記錄。 6月29日11時許,河北路橋集團邯大高速項目部工地,質(zhì)檢員宋超在初具規(guī)模的3.23公里大橋上走了一個往返,當日并非夏季最熱的天氣,但宋超的工作服已經(jīng)濕透。 “頭上陽光直射,腳下地面烘烤,后脖頸的皮膚曬得掉皮,起初火辣辣的疼,曬多了,就沒感覺了。”在“路”上,宋超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才干了幾年,干了二三十年的老‘路橋人’不都是這樣過的嗎?” 工地上度蜜月 27歲的宋超畢業(yè)于河北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修路架橋算是專業(yè)對口。1988年出生的妻子賈紀宏,是宋超的師妹,2011年5月18日倆人結(jié)婚。婚后三天,小夫妻就同時進駐位于邯鄲市大名縣紅廟鄉(xiāng)任莊村的邯大高速公路項目工地,妻子任計量員。“蜜月都是在工地度過的,”宋超羞澀地笑著,“項目部領導為我們特意置辦了一張雙人床,普通的一間宿舍成了工地上唯一的‘夫妻房’,把大家羨慕壞了,同事們大多兩三個月見不到家人。” 宋超和賈紀宏的小屋里,衣櫥是廢物利用搭起的架子。除了一張寫字臺,角落里擺著的算是一張飯桌吧,上面的電磁爐就是個擺設,幾乎不怎么“上崗”。“娶了媳婦跟沒娶一樣,照樣天天吃食堂,偶爾晚上加班餓了,給我煮個方便面。”宋超跟妻子開著玩笑,眼角皺在一起,風吹日曬,27歲的小伙兒原本白皙青春的臉上,留下了陽光停駐的痕跡。 結(jié)婚紀念日的禮物 “項目部位置偏僻,買菜不方便,沒法自己開火做飯。平時日常用品也都要騎車去附近的金灘鎮(zhèn)集市購置。”工地上給配了自行車,賈紀宏出去購物較多,宋超更忙些。 但結(jié)婚一周年紀念日,宋超特意去了趟集鎮(zhèn),買了妻子最喜歡的火龍果,書桌上,一堆圖書旁邊,擺著兩個鐵皮盒子,上面是燃剩的紅燭。 燭光、火龍果,或許這是偏遠的工地上,宋超能夠送給妻子的最奢侈的浪漫了。鐵皮盒子上,蠟油攤成一片,賈紀宏不舍得扔,“同事們來了問起,覺得挺不好意思,都是說停電時點的。” 畢業(yè)四年,宋超攢了些錢,“整天在工地上,也沒啥花銷。”去年,家里幫忙湊了點兒,宋超首付13萬元,在邢臺市買了個80平方米的房子,想作為結(jié)婚兩周年的禮物送給妻子。 新房7月初可以拿鑰匙,自從交了首付款,小兩口從沒去看過房子。“沒時間回去,等拿了鑰匙,抓空去新房看看,好好策劃一下裝修的事情。”宋超笑著說。 工地在哪家在哪 “有了房子,也只是遠方的一個窩,工地更像是家,”宋超說,有的工地上,孩子還小的女員工不得不把孩子帶到身邊,幫著照看孩子的老人也住進了工地,“以后等我們有了孩子,說不定這個夫妻房就變成三口之家了。” 宋超一直堅持著學習的習慣,晚上回到板房里的小家,總結(jié)完一天的工作,他還要翻看專業(yè)書,“很慶幸,一來河北路橋,就趕上了公司歷史上單標最長的一座大橋,跟著師傅們學了不少東西,白天沒搞清楚的內(nèi)容,晚上再翻書看看。” 小屋的角落里,一雙輪滑鞋蒙著一層灰塵,顯然很久沒動過。鞋是賈紀宏買的,只玩過一次,“沒時間玩兒了,有時候晚上要加班,不加班的時候還要學習。” 自打宋超準備考建造師,賈紀宏也不甘落后,要考造價師。 青春在“路”上 “兩眼一睜,忙到熄燈”,這是工地生活的常態(tài)。回到宿舍,看書、睡覺,板房里的日子和在學校宿舍里沒太大區(qū)別。宋超說自己算是幸運的,窩雖小,兩口子在一塊也算是個家。但更多路橋人拋開家人,獨自在外。 與宋超同在邯大高速項目部的孫伶智,1995年到河北路橋,算不上老師傅,但也已經(jīng)在“路”上將近20年,河北省走遍了,內(nèi)蒙古、山西、江西、廣東的工地也都去過。 從孩子出生,孫伶智就沒管過,女兒今年上高中,中考時,希望父親能回去,但工地離不開他。父親節(jié),女兒發(fā)過來一條信息,孫伶智小心地保存在手機上,有時間就拿出來看看。“住一輩子板房,吃一輩子食堂,睡一輩子單人床,洗一輩子衣裳。”這算是路橋人的自嘲吧。日復一日,會不會覺得無望?被問及此,宋超說,“還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許我在‘路’上待得時間還不長。不過在工地上干了二三十年的老師傅,不都是這么干的嗎?啥工作都得有人干吧。”(記者劉嵐 通訊員李素曉文/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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