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臥底”感知民生應光明磊落
白天穿制服執法,晚上換便裝擺攤。武漢一城管的變身戲法,引發了廣泛關注。對此,武漢城管的官方回復是:城管擺攤實為體驗攤販生活的臥底,目的在于“換位思考”,便于提高管理水平。面對質疑,城管方面還出示了“臥底日記”。(6月17日《楚天都市報》) 盡管武漢城管方面稱此舉目的在于換位體驗,以提高管理水平。但冠冕堂皇的理由,卻給公眾帶來惶恐和不安———執法者臥底市井,之于公共生活,到底是福還是禍?這般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方式,是否符合正義的要求? 臥底的存在,離不開兩個甚至多個敵對或者對立的陣營,是斗爭思維下的產物。城管臥底,那與之敵對或對立的陣營又是誰呢?如果,將攤販當成了敵對和對立的群體,那么城管的這種斗爭思維,顯然是身份角色的錯位。作為公共服務者,包括攤販在內的市民,理應是其提供公共服務的對象,而不是打擊消滅的敵對群體。公共治理者與民眾制造對立,這樣的思維,是官民沖突生發的根源,也是政府形象受損和公信跌落的禍根。 雖然城管方面辯稱,這是體驗攤販生活,大概意思,也許是讓城管隊員體味底層民眾的艱辛,以消解城管執法過程中的戾氣。這粉飾得無比良善美好的動機之上,恰恰折射出一個令人費解的事實:底層生活多艱眾所周知,何必臥底體味?更何況,作為基層執法者,應該是時時處處緊貼民生,又何必玩臥底的把戲?基層權力不知底層民眾之艱辛,還要臥底查探,難道是脫離群眾太久了,又或是養尊處優慣了?也許,這不全是現實,但臥底之舉,卻折射出公共管理者的愚鈍和麻木。 愚鈍和麻木,也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由城管臥底這個舉動,不禁令人為公共生活隱藏著這樣的臥底而擔憂。以體驗的名義臥底公共生活,執法者等公共管理者采用這種并不光明磊落的手段,難免讓公眾感到惶恐。執法者掩藏身份,埋伏于公眾的生活中,這樣的窺探,實際上是變相禁錮民眾的自由。無論動機良善與否,隱藏身份的臥底行為,都與光明磊落的行政倫理和法治精神相悖逆。 公共管理者要了解民眾的生活和訴求,要打撈底層沉沒的聲音,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現狀和收集民意,何必搞得如此神秘?臥底探民情的戲碼,絕不該是文明社會出現的場景。有暢通的表達渠道、有良性的官民對話平臺,聽民聲、知民意并不是多難的事情。放著正正經經的方式不走,搞得如此神秘鬼祟,武漢城管臥底表現出來的“特色”,怎能不令人費解,又怎能讓人心安。 由武漢城管臥底,縱觀整個公共治理生態,不難發現,不少公共管理者似乎都熱衷于“不走尋常路”。民意早已過河,卻依舊自以為是、兢兢業業地摸石頭;放著對話民眾的“尋常路”不走,卻非得特立獨行利用臥底……面對公共質疑,用心良苦的公共服務者往往覺得委屈,豈不知,飽受折騰的民眾更委屈。傳達正義和福祉的道路有千萬種,但公共管理者不能自以為是、想當然地獨辟蹊徑,更不能罔顧常識、法紀和民意。光明磊落的民意調查,被武漢城管的臥底之舉搞得神神秘秘,以至于引發輿論議論和民意質疑。真不知道,在部署“換位思考”的臥底行動之前,當地城管部門是否認真審視過自己的角色定位和職能職權。迷失職責,濫用手段,武漢城管的臥底之舉,無論初衷如何冠冕堂皇,但在公共常識和行政倫理面前,除了增加公共生活的煩惱和不安,止增笑耳。(時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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