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洋事件給仇恨教育敲響警鐘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對人的靈魂塑造,對人的行為影響,持續的時間最長。可以不夸張地說,有什么樣的教育,就有什么樣的民眾。教育,受制于相應的教育理念,受制于特殊的社會環境。評價一個時代的教育狀況,不妨尋找相似事件。馬加爵、藥家鑫,在校生犯罪,與其說是其個人的悲劇,不如說是社會的悲劇。社會悲劇,教育界也應該有所反思。除了顯性兇手外,另類的受害者也不應忽視。前兩年,北京某名校研究生入院,最終發現是室友投毒所致。這個事件,至今沒有結果。如今,新的悲劇重演。 復旦大學2010級醫科在讀研究生黃洋因身體不適入院,后病情嚴重,未發現病因。警方介入調查后,從該生寢室飲水機檢出有毒化合物,并鎖定同寢室某同學有投毒嫌疑。4月16日15:23,該生在附屬中山醫院去世。犯罪嫌疑人林某黃某(1985年生)不久前剛獲得直升博士生機會。(新華網4月16日報道) 黃洋離去了。也許,他無法知曉自己為什么會永別于人間。他死于被投毒,則大抵沒有異議。網上,人們在表達對黃洋離去的哀悼,人們在表達對投毒者的譴責。黃洋不幸,投毒者可憎,可他們都是在校研究生,并且是一個宿舍的室友。不論是何種原因,這種“同室操戈”的悲劇都令人深思。在我看來,黃洋事件與我們長期的仇恨教育,有著某種內在的因果聯系。 從小,我們就被告知,要愛什么,恨什么。教科書和老師的言傳,教育孩子愛憎分明。校園之外,電影、電視劇、小說、招貼畫,愛恨的內容更多。愛的東西,因宏觀而變得模糊;恨的東西,卻相當具體。比如,一個看過電視劇的孩子,對“鬼子”的仇恨可能超出成年人的想象。無處不在的仇恨教育,以“愛國主義”的名義,播種著仇恨的種子。也許,教育者——不,宣傳者的任務完成了,仇恨的種子必然要尋找射殺的靶子,早晚有爆發的時候。馬加爵、藥家鑫,還有給黃洋投訴的研究生,不過是把埋藏多年的種子,讓其“發芽”而已。 此外,有些仇恨,源于另外一種特殊的教育,這就是“冠軍教育”。望子成龍,問題是龍種太少,龍袍、龍冠太少。千軍萬馬爭奪第一,家長、老師和孩子,以追求第一為直接目的。一旦有人超過自己,競爭對手就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個別人為掃清自己的路障,不惜鋌而走險,磨刀霍霍向室友,只為鏟除所謂的異己。黃洋的遇害,其室友是不是如此,應該說基本具備符合這樣的險惡動機。“教育到最后都是爭奪——也正是這種方式,什么到最后都是唯最至上的深層惡源。”問題是,這樣的動機,恐怕已經不是孤立的個案,這才是最危險的。難怪有人說,“有文化版馬加爵”。將導致在校生不得不“防火防盜防室友”了。倘若連“未來的醫生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這是個怎樣的環境”? 黃洋事件,留給我們思考的問題很多。放棄仇恨教育,減少“冠軍思維”,顯然比單純指責兇手更有現實意義。否則,一旦存在利害沖突,同室操戈的悲劇,怕是還要重演。所不同的,只是形式和手段的區別而已。 |
關鍵詞:復旦大學,投毒,仇恨教育,飲水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