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助這“恐怖的救助站”
近日,記者假扮流浪漢體驗長沙救助站生活。起初撥打10次救助電話未打通,后在警察幫助下成行。待警員離開后,救助站人員將記者雙手束縛摁在地上,并用膝蓋頂著記者頭部,幾欲暈厥的記者告饒不接受救助,卻被告知“現在想走?晚了!”同時,救助站里另有老人被雙手反縛、雙腳緊捆躺在擔架上,自稱被打并向記者求救。(9日《三湘都市報》) 2012年12月下旬,在長沙雨花區一橋下,一名流浪者凍死;今年1月3日,長沙開福區一橋下,另一名流浪者凍死。面對悲劇,人們總在疑惑:政府不是建了不少救助站嗎?為何這些可憐的人都不愿去那里接受救助?彼時,最常見的理由是,救助站只負責短時救助,然后就要遣送回老家。可是,僅止于此嗎?終于,有記者決心體驗一下救助站的生活,不曾想首先體驗到的竟是圍毆虐待。 沒有噓寒問暖,沒有熱飯熱茶,沒有御寒衣被。起初是皺眉品評,接著是捆縛虐待。或許,這就是他們的流程;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習慣;或許,還有太多的或許。沒人知道,在記者體驗之前,那些真正的流浪漢和求助者,或主動或被動進入此門后,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長沙救助站,捆縛虐待求助者,更像是一種常態。他們像對待動物一樣對待求助者,說綁就綁、說打就打。試問,這樣的地方,誰會愿意去求助呢——即便是最為落魄的流浪漢,也有著人的尊嚴!當然,一次媒體體驗無法全面反映救助工作,但記者的遭遇絕非個案,其暴露的問題,必須反思、整改。 我們知道,城市里現在的救助管理站,原來叫收容遣送站。彼時的收容遣送站里聚集了太多踐踏人權的殘忍,經由“孫志剛事件”引爆了正義輿論,并最終推動清除了惡法。可是,在我們猛然憶起孫志剛已經逝去十年的今天,改了名字的救助站,顯然仍舊在上演著當年收容所里的骯臟故事。法律描繪出的救助站里的種種溫暖,進入現實卻是刺骨的冰冷。“不準拘禁或者變相拘禁受助人員;不準打罵、體罰、虐待受助人員或者唆使他人打罵、體罰、虐待受助人員”,儼然一紙虛文。 那些露宿街頭的人們,因為少數城市的臉面而被恣意驅趕,當他們想露宿街頭而不得的時候,請不要再問他們為什么不去救助站。盡管他們都衣衫襤褸、食不果腹,但他們仍舊是自由的人,不是犯人更不是動物。 “逝者已逝,眾惡徒已正法,然天下居廟堂者與處江湖者,當以此為鑒,牢記生命之重,人權之重,民主之重,法治之重,無使天下善良百姓,徒為魚肉。”十年后,再讀孫志剛墓上的這段話,竟沒有欣慰的感覺。不知道,《人民日報》記者就蘭考火災15通采訪電話只換來一句“領導不在”的民政部,會管這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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